
“队伍里卢杜伟和孙府宽退役了,新老交替的阵痛期又出现了。”25届联赛西北赛区的总决赛,西安交大以不小的分差输给了山西大学。“那么大的分差,其实说实话还是不甘心的。但是结果就是那样了,也没什么别的办法,只希望全国赛能够去争取更好的成绩。”时至今日,当刘治宪再次回顾两年的比赛时,依旧还是传递出了不小的遗憾。而多数人不知道的是,西北赛区后,膝盖的伤病随之加重,则不得不让刘治宪对全国赛的结果产生悲观的想法。在不敌上海交大后,西安交大落入败者组,随后依旧是大比分输给了自己在西北赛区的对手——太原理工。“75:38,这个比分怎么说呢,除了难受,可能都有点绝望了。”刘治宪回忆道,“但是绝望的另一个原因可能还是自己的伤病,也对这个结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。毕竟上赛季的成绩摆在那里,谁也不希望以这样的成绩收尾。”而膝盖的伤病,将休赛季的时间首先渗透进了医院。手术与康复的时间总是让人觉得漫长,刚开始进行康复的时候,刘治宪经历了一段痛苦的时间:膝盖很难发力,一发力就痛,这让原本就折磨人心态的康复更加难熬。

“想过就放弃了,后面也就不打了吗?”我向他问道。“那肯定没有。”他给出了一个很坚定的答案,“其实也就一开始的时候,康复的强度需要适应,到后面慢慢也就适应习惯了,就好了。”我能感觉到,对于那段相对痛苦的记忆,他试图用较为轻松的语气将其带过,但我知道那并不容易。再次回到赛场,又一次西北赛区。尽管26届联赛,在分区赛重新拿回西北王,给这个崭新的赛季开了一个好头,但是伤病不知不觉改变了刘治宪预想的轨迹。康复后的膝盖让原本可以轻松做出的动作变得费劲,训练时甚至心理也会出现恐惧,伤病的影响与折磨一直延续。遗憾也不至于此,先后败于厦门大学以及上海交大后,第四个赛季匆匆结束。退役的灯光开始投射在最后一个赛季上。“我觉得最大的遗憾不是输球,是这几年我们球队一直没有全员健康地打过一个赛季。”当我问刘治宪过去的五年里,有什么遗憾的瞬间时,得到了这个不一样的答案。最后一年,主力内线赵晨曦的骨折,又给球队今年能够走到哪里画上了新的问号。“最后一个赛季,你给自己的目标有变化吗?”我问道。“其实走到最后,尤其是32强赛的时候,心态其实更平和了,也可以说回归最普通的心理状态:能上场的时候做好自己就行。”

5月12日,霍英东体育馆,在前一日输掉华侨大学的比赛后,湖南工业成为了八强赛前最后的对手。比赛结束时,进入八强的球队在球场的中心庆祝欢呼,成为背景板的西交再一次没能进入八强。“那个感觉真的很不好,8强赛前的最后一场比赛了,赢了也就回主场了,而且也是连续三年了都没能打回主场,说白了,看别人庆祝的时候太难受了。”今年的全国赛,尽管刘治宪认为给自己设定的目标非常普通,但谈及对自己的表现,他依旧表示并不满意。结局终究是不圆满的。在漫长的对话中,我听到了数次的“不甘心”与“遗憾”,这是竞技体育的代名词,毕竟能够攀登到山顶的人,终究是少数。“既然过去的五年有这么多的遗憾,如果有一个回到过去的机会,你想回到什么时候?”在对话的最后,我向他问道。“26届的全国赛吧,那年答应了自己的师兄葛作壮,要把比赛打回主场,让他在主场退役。但是没有做到,想弥补一下这个遗憾。”这是他的答案。

走下全国季军的领奖台,刘治宪并没有实现当初给自己设下的目标。伤病过后,他的心态也逐渐平和,在失利与苦涩中,也逐渐找到最初打球的初心——热爱。25届联赛结束后,刘治宪接受膝盖手术的前夕,他的朋友送给他一句话:“希望你能一辈子都打快乐的球。”做回普通的自己,打一辈子的快乐球,或许是最纯粹的愿景。